根本不是问题

    我过去在一些别的老师的引导下修行,那时我没有性方面的问题,但是在头脑里有紧张存在。在来你的道场之后紧张消失了,但是性方面的问题出现了。由于性新的紧张出现了,在这个情况下要怎么做?请指引我。

 

    一旦你把什么东西当做问题,它就变得几乎无法解决,这样的问题无法解决。如果你深入地看待任何问题——不要把它作为一个问题——解决方案会自己浮出水面。所以第一件要学会的事情就是放下把事物看成问题的旧习惯,是你把它们弄成了问题。比如,性,它根本不是个问题,如果它是一个问题,那么你可以把任何东西都变成问题。你可以把呼吸变成问题,一旦你把呼吸当成问题,你就会开始询问如何摆脱它,你会害怕呼吸。性不是个问题,性是简单、纯净的能量,但是和某些老师生活在一起你已经习惯了,因为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老师都把性当做一个问题。他们实际上不是老师,他们还没有解决他们自己生命中的任何问题,他们和你一样身陷困境,他们有着和你一样的神经质。一个有洞见的人没有问题,一个有洞见的人从不会帮助别的任何人去产生问题。如果你有产生问题的机制,我无法解决你的问题,但是我能够给予你我的洞见,带着更多的清晰和感知去看透彻,去看得更加清晰明了。

    第一件要考虑的事情是为什么你把性当做一个问题,其中有什么问题?如果性是个问题,那食物为什么不是问题?如果性是个问题,那呼吸为什么不是个问题?如果性是问题,那为什么……任何东西都能够被转变成问题。你只需要以那种方式来看待事物,它就会变成问题。在不同的文明、不同的社会里,不同的事情被认为是有问题的。如果你在弗洛伊德的影响下被带大,那么性根本不会是一个问题。反而没有性欲才会成为一个问题,那已经变成了很多西方人的问题。有一个女人来到我这里,有大约六十五岁左右了,她说:“奥修,我的性欲消失了,帮帮我。”因为如果你一直被弗洛伊德深入影响,那么性几乎是等同于生命的。如果性欲消失了,你就快死了,死亡非常接近了,所以直到最终,躺在死亡的床上时也一样,你必需是有性欲的存在,你必需强迫你自己成为性欲的存在。这是一个全新的问题,特别是对于无法将此作为一个问题来看待的印度更是如此。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,他们会去寺庙感谢神明。甚至在他们年轻的时候,如果性欲消失了,他们都会非常、非常高兴,无比的开心。上帝一直大力给予帮助,问题解决了。但是也许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,他们可能只是阳痿了。问题的出现是因为某种观点,问题本身并不是问题,它取决于你的看法。如果你是西方人,那么含酒精的饮料并没有问题。很简单,就像任何的饮料一样——可口可乐或是芬达。如果你是个德国人,啤酒只是水,毫无问题。但是如果你是一个印度人,那就不一样了。甚至可口可乐都有问题,甘地不会允许你喝可口可乐,他禁止在他的修行处所喝茶,茶!那对他来说变成了一个问题,因为它含有咖啡因的成分。对佛教徒来说茶从来不是个问题,在日本、在中国,喝茶已经变成了一个宗教仪式,大清早,佛教的和尚会以茶来开启他一天的生活,在他去冥想之前,就开始喝茶。在冥想完之后,他也喝茶,而且是以如此虔诚的方式来喝,带着如此的优雅和尊严。它从未被当做一个问题来思考。实际上是佛教徒发现了它,传说中茶和菩提达摩有关。菩提达摩被认为是茶的发现者,他住在半山腰上,那座山的名字叫“塌”。因为茶首先是在那里发现的,因此它被叫做塌、茶、替、拆,它们都是由茶派生出来的。为什么菩提达摩会发现茶,以及他是如何发现的呢?他尝试着达到绝对觉知的点,那很难。不吃东西几天你可以存活,但是不睡觉呢?而他尝试不睡觉。在一段时间之后——七、八天——突然感觉到睡眠来临,他割掉了眼皮然后扔掉,所以不再有问题了。据说他的眼皮落入了大地,长出了茶。那就是为什么茶有助于觉知,如果你晚上喝了太多茶,你将无法入睡。因为整个佛教思想是如何达成睡眠无法干预,你可以保持完全觉知的状态,茶当然就几乎成为了一种神圣的东西,圣物中最神圣的东西。在日本他们在修道院里有小屋子——茶室,当他们去茶室,就好像有的人去教堂或是寺庙里一样,会先沐浴、更衣,他们会把鞋放在屋外,默默地、优雅地进入,然后坐下来……而且那是一个很长的仪式。不是你去拿一杯茶喝然后离开,不会那样匆忙。诸神必需被好好的对待,而茶就是一个神——觉知之神。所以他们会静静地坐着,水壶会一直唱着它的歌,他们会像聆听水壶的歌声。现在他们在做准备,他们会以唱歌的水壶来静心。然后杯子和杯托会给到他们,他们会触摸杯子和杯托,观赏它们,因为它们是艺术品。没有谁会用从市场买来的杯子和杯托,每一个修道院都会制作自己的杯子和杯托。有钱人制作他们自己的器具,穷人,如果他们支付不起自己制作的价钱,就会从市场上买回来,打碎之后重新粘贴起来使用,那样茶具就会变得独一无二。然后茶被倒入杯中,每个人都处于一种深深的、接受的、静心的状态,呼吸缓慢而深入,最后茶才被喝下去,就好像某些神圣的东西降临到你里边一样。圣雄甘地无法想象这个,在他的修行处是不允许喝茶的,茶在黑名单上,它取决于你的看法。

    我想要告诉你们的是那取决于你,你想要创造出多少问题。尽可能地放下问题,你的问题越少,越好,因为那样的话,如果你无法放下那些少数的问题,如果它们真的不是因为你看法,而是生命固有的问题,那它们就能够被解决。我听说有一个人去看他的心理医生,这个可怜的人有大大的眼袋,看起来很疲倦。“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,医生,”他告诉他的医生:“昨晚太可怕了!”我在一架大飞机上,我背着降落伞,我们从我要跳的地方爬升到四万英尺的高度,以创造新的记录。我们升到四万英尺的高度,我打开门,向前走了一步,我拉了拉绳,你猜发生了什么事?”医生说:“不知道。”那人说:“我的睡衣掉了!”这是个问题吗?当你在离地四万英尺的高空时,生命危在旦夕时,这是个问题吗?而且那也是在梦里!一个人感觉到疲倦。我听说,有两个乞丐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聊天,我只是路过。一个乞丐说:“我梦见我找到了一份好工作。”另一个说:“是的,你看起来很累。”放下这些胡说八道,性不是个问题,性是你的生命能量。接受它,如果你接受了,它就能够被转变。如果你不接受,你将会一团糟。如果你和它斗争,你是在和谁斗争?只要想一下,是和你自己——一半一半,被分裂开的。你在和你自己斗争,当然你会越来越残废,永远不要和自己斗争。成就法不是一个争论,它不是一个斗争。成就法是一种深深的了解,一种转变,一种觉知,在其中你开始爱,开始接受你自己,而且通过了解上升得越来越高。没有什么要被从你的存在中排除,一切都理所应当。一切都应该被用于更高的和谐,仅此而已。维那琴不应该被抛弃,如果你无法弹奏,就去学习,维那琴没有错。如果你不会弹还非要弹,当然就会制造出疯狂的噪音,邻居们会报警告你,你的妻子会要和你离婚,你的孩子会变得神经紧张,而你自己将会一团糟。因为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弹奏维那琴,不知道如何演奏一个乐器,不是吗?你就会变得越来越不和谐。但是维那琴没有错,记住,是你不懂得弹奏它。性能量是一股巨大的能量,你不懂得如何同它玩耍,而且几个世纪以来你还一直被教导要去反对它,只要看看你们的宗教人士都对这个世界做了什么,他们一直教导要反对性,而性却由于他们的教导变得越来越重要。全世界几乎都对性神经过敏,一些人放纵其中,就好像生命中除此以外再无别的;一些人逃避性,就好像生命中除此以外再无别的。一些人只是逃避,而一些人只是斗争,两者都是在浪费他们的人生。这是某种伟大的能量,一个上帝的礼物,有很多的宝藏都隐藏其中。它必需被学习,书必需被打开,一个人必需深入其中,它必需被深入地学习,深入的了解,无限生命的钥匙就在那里。

    既然你来找我……我一直坚持要了解,某种智力方面的了解产生了,但是旧有的限制还在继续,不是说只在这一世你被制约了,有几个世纪,有很多世,你都一直被制约,那个制约几乎已经变成了你的第二天性。一提“性”这个词你的内心就会有些不安,那个词在你里边创造出了一种反应,很难不带一丝的热情来谈论它,很难客观地谈论它,很难科学地谈论它,无论怎样,你都会情绪激烈地涉入其中。放下所有的观念、成见,只看事实。你出生于性能量,你的母亲和父亲在你诞生的过程中没有在祈祷,他们在做爱,而且他们不是在教堂或是寺庙里。你从未想过,人们会回避这些事情。对你来说要想象你的父亲和母亲在做爱是很困难的,几乎不可能,那是一些别的人——肮脏的人——在做爱。你的父亲和母亲?从不。那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故事传遍世界,一个孩子出生了,别的孩子问说:“他是从哪里来的?”你不得不告诉他们虚假的答案——鹳鸟送来的,树丛里捡来的,或是神从烟囱里放下来的。我听说,母亲怀孕了,而祖母非常担心家里的小孩,因为他迟早会问这个问题,所以她想要提前做好准备。她把他带到一边告诉他:“你知道吗?你妈妈将会再次收到来自上帝的一份伟大礼物,礼物会被捆起来,而且它会在晚上大家都睡着的时候从烟囱里放下来。”那个男孩说:“很好,但是让我告诉你一件事情,让上帝放包袱的时候不要太大声,因为我妈妈怀孕了,她可能在夜里被打扰太多了,让他尽可能地小声点。”为了回避性编造出了故事,要告诉孩子们一个孩子是如何出生的很难,而这就是谎言的开始,虚伪的开端。孩子迟早会发现事实,然后他就会发现母亲和父亲都一直在说假话,为了什么?为什么他们要一直隐藏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呢?而如果他们在这样重要的事情上不说实话,那其它的事情呢?一旦怀疑出现在一个小孩的头脑里,说他一直在被骗,他就失去了信任的能力。然后你不断地告诉他要相信是天堂里的上帝造出了我们所有的人,而他甚至无法相信家里的那个真正的父亲,那个骗子,他又怎么能够相信圣父呢?不可能。不,在这里听我说,你必需就生命本身的样子来了解它,我没有在将它理论化,我对任何的投机生意都不感兴趣,我只是在告诉你事实。而那些事实是简单的,因为你可以听懂。无论你在生命中做什么……如果你是个伟大的诗人,那是性能量转化成了诗,不是别的,因为那是你唯一可用的能量。如果你是个伟大的画家,那是性能量进入了色彩,进入了画布。如果你是个伟大的雕刻家,那是性能量从大理石和石块中创造出了美丽的作品。如果你是个歌手,那是性能量变成了歌曲。一个舞者,那是性能量。不管你是什么,某种意义上都是一种转变,性能量的转变,你的祈祷也是,你的静心也是。

    性是开始,三摩地是结束,但那个能量是同样的。三摩地是性在最高的顶峰,而性是三摩地在最低的地方。一旦你明白了,那么你就知道了一个人如何进化得更高。没有什么要被拒绝,一切都必需被使用。梯子的每一级,甚至是最低的一级也必须被使用,因为没有那一级梯子也不会存在,整个梯子是构建在它之上的。如果你从生命中割除了任何东西,你将永远不会是完整的,而且你也将永远无法是神圣的。那个被拒绝的部分将会一直在那里等待被接受,那个部分会继续反抗你,与你斗争。我听说,科恩同志是前往英国一个工业城镇的俄罗斯贸易代表团的成员,一天晚上,这些俄国人到当地工人俱乐部作客。俱乐部成员之一是乔.查布,一个认真的年轻的社会主义者,他最终巧妙地把科恩同志逼到了墙角。“科恩同志,”年轻的查布说:“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犹太人,我知道你是个正直的人,我知道你很有政治头脑。现在,因为你具备了所有这些优秀的品质,我很想听听你们苏联对阿以冲突的态度的看法,以及为什么俄国人支持埃及法西斯分子反对民主的以色列人?”来自科恩同志的只有沉默,他只是轻轻地耸耸肩。“可是,说吧,科恩同志,”年轻人坚持说:“毕竟,你是个犹太人,不管你的国家、你的政党的官方态度如何,你一定对正义在哪里——谁的事业是正确的——有自己的看法。”可是科恩同志什么也没有说,一言不发。乔.查布靠得更近了,他用近乎恳求的语气催促道:“毫无疑问,科恩同志,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。”科恩同志往椅子里靠了靠,用坚定的目光打量着那个年轻人,最终他打破了沉默。“查布同志,”他说:“我有一个观点,”他顿了顿说:“但是我不同意。”这是现在大部分人的境况,你知道事实,但是你不同意,因为你已经做好了不同意的准备。你知道真相,但是你已经习惯于对它抱有偏见。把所有的偏见放在一旁,只是看着生命,让生命向你揭示它自己,就像你从未被制约一样,就好像你刚从别的星球来到这个地球上一样。你只是看,不带任何意识形态——印度教、基督教、伊斯兰教——不带着过去,看着当下,不要让过去干扰此刻,也就是——让它向你揭示它自己。问题会在哪里?为什么性会成为问题?没有比它更美好的事情了。你们一直赞美花朵,但是你们从来没有想过它们是树木性繁殖的努力,它们携带着性的微粒,性的细胞。那是树木欺骗蝴蝶和蜜蜂把精子带到雌性植物那里的一个伎俩。你赞美它们,却并不知道你在赞美性能量。所有的花都那么美,但它们都是性能量。你赞美鸟儿的歌声,但是你知道吗?那歌声不是别的,只是调情。雄鸟不停召唤雌鸟,竭尽全力吸引她,通过声音,通过歌曲。你一定见过孔雀开屏,没有什么像那个,但那不是别的,只是一个勾引异性的迷人花招。如果你观察四周,你会惊讶地发现,所有那些美丽的都是性的。你们的圣人们不停地赞美花朵,他们只是反对人类性的花朵。他们也许没有很好的观察到他们在做什么,你带着花,很多的花去寺庙里,而且你把你的花放在你诸神的脚边,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,那是一个性的礼物。所有美丽的——花朵、歌声、舞蹈——都是性的,无论你在哪里经验到了美,它都是性的。所有的美都是性的,必定是那样。但是只有在人类,有一个分裂被创造出来。放下那个分裂,我不是要解决你的问题,我只是说你的问题是傻的,愚蠢的,而且不要认为你带来了一个非常伟大的灵性问题来问我,你只是带来了一个和灵性毫不相干的愚蠢的问题。放下那个问题,我不是在说要满足于你的性,我说的是接受它,还有更加伟大的可能性隐藏在里边。但第一扇门是随着接受而打开的,然后另一扇门才有可能打开。是性能量进入了其它的能量之轮,走向更高、更高、更高……。

    如果你卡在了某个地方,性就会成为一个问题。但那样的话问题也不在于性,而是被卡住的问题。让这个对你来说绝对清晰——性从来不是问题,而是你被卡在了什么地方才是问题,那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情。所以不要卡在任何地方,不要冻结,保持流动继续前进。在理性上你知道这个,但是你的过去会干扰,现在你必须作出一个伟大的选择,一个伟大的决定——是听过去的还是听此刻的、新的领悟。你要和谁一起?和你的过去,沉闷和死寂,还是和那个你刚刚产生的新的领悟在一起?有一次有两个朋友,其中一个非常喜欢对另外一个搞恶作剧。一天晚上,那个喜欢恶搞的躲在漆黑墓地的一块墓碑后面,他知道他的朋友会从教堂墓地抄近道。时间不长,他就听到了他朋友走近的声音,等他再靠近了一些的时候,那个恶搞的人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,他的朋友吓了一跳,僵在了原地。“是你吗,约翰?”他说。没有人回答。“我知道是你,约翰。”他的朋友说:“我知道是你,约翰,但是我要跑了。”如果你知道,那为什么要逃跑?和新的领悟活在一起,和这一刻活在一起,不要被过去分散注意力。总是和新鲜的,和新出现的,和那个刚刚在你意识的地平线上露出曙光的在一起,那你将会成长。如果你总是和旧的,和那个衰退凋零的在一起,你也会凋零,永远不会成长。成长是在当下的,成长是新鲜的、年轻的,成长是新的,所以每一天都放下你意识的镜子上面积聚的灰尘,保持镜子的清洁,好让任何来到你面前的东西都被完全地映照出来,并且出自那个映照而活,出自那个新鲜的映射而活。

   “我过去在一些别的老师的引导下修行,那时我没有性方面的问题。”如果你被教导如何去压抑的话,就不会有性方面的问题。它可以被压抑得如此之深,以至于你会觉得它不存在。

   “但在我的头脑里有紧张存在。”紧张会冒出来,因为没有压抑就不会有紧张。实际上你头脑的紧张状态不是别的,只是微妙压抑的反射。你只可以在没有任何压抑的情况下才能放松,一个没有压抑的人是放松的,一个压抑的人无法放松。因为放松违背了压抑,试着理解这个机制。当你压抑了某些东西,你就不得不不断地警惕,不断地压抑。压抑不是你做一次就一劳永逸的事情,你生命中的每一刻都必需那样做。如果你不压抑,那些你所压抑的东西就会冒出来,你必需一直坐在它们的胸口上,压制住它们。就算你有片刻的放松,敌人就会站起来,然后同样的挣扎和同样的斗争将会再次上演。那就是为什么你们的圣人们无法放假,不可能,你怎么能放假呢?因为假期会扰乱一切。你们的圣人必需一直警戒——那就是紧张——持续的警戒。一个女人过来了,持续地收缩你的能量,控制住,让那个女人过去。但是女人们不停地走过,即使她们不经过,那就还有别的东西和别的事情——整个生命都是性的。如果你以某种方式避开了女人,逃到了喜马拉雅山上,鸟儿还是会在那里做爱,你要怎么办?动物会来打扰你,整个的生命都是性的,你无处可逃,整个的海洋都是性能量。这没有什么不对,它是如此的美丽。上帝以性的方式显现在世上,如果你去看古老的经文,你会发现是这样的,特别是在印度教的经文中更是如此。为什么上帝创造了世界?印度教的经文说:“因为欲望在他里边出现——性在他里边出现——他创造了世界。”所有的创造都是出自性能量、欲望、欲乐,但是印度教徒在某种程度上是非常勇敢的,他们说上帝创造了世界,然后他开始创造动物、树木。他是怎么创造出这么多树木的?他是如何创造出那么多动物的?他的计划、他的蓝图是什么?他是如何弄出一个这么复杂的世界的?印度教徒说很简单,首先他创造出了一头母牛……印度教徒喜欢牛,所以上帝当然要先造出一头牛。那牛看起来是那么的神圣,如此的沉默和优雅。他创造出了牛,然后他爱上了那头牛。没有别的宗教能够如此大胆——父亲爱上了女儿。那头母牛是他的女儿,是他创造了她。他陷入了爱河,现在要怎么办呢?他自己也是一团糟,所以他变成了一头公牛,因为那是去爱一头母牛唯一的办法,否则你要怎么去爱?为了逃避,就像女人总是在逃避一样……。女性的能量逃避,那是游戏规则。不是女人想要逃避,她在玩的是逃避的游戏,不是吗?如果一个男人接近女人,而她已经准备好了和他上床,那男人会开始感到一点担心,女人有什么问题呢?因为游戏还没有开始,爱的美不在于爱本身,而在于前戏。你作出了如此多的努力——求爱,但是求爱只有在女人后退时才有可能。只要去看,无论什么时候你和一个女人聊天,如果你对她感兴趣,她就会后退,而你会向前。但总是有一堵墙,所以女人会被逼到墙边,然后被抓住。她总是朝着墙退却——那也是故意的!都是故意的,那是整个的游戏,而且是一个美妙的游戏。所以母牛开始从公牛那里逃开,她变成了一头母老虎,然后上帝也必须变成一头老虎。她变成了一头狮子——只是为了逃跑——上帝也不得不变成一头狮子。那就是世界是如何被创造出来的:女人逃,男人追。一个美丽的故事,而且非常真实。那也是整个世界是如何被创造出来的:一个能量逃跑,另一个追逐。躲猫猫,女人躲啊躲啊躲——而它的美在于,上帝一次又一次的找到了她,然后她再躲起来,然后上帝再找到她——在新的形式里,在新的花朵里,在新的鸟儿里,在新的动物里。游戏就这样继续下去,永无止境,印度教徒说上帝的游戏是永无尽头的。但所有的游戏都是性的,游戏本身就是性的,因为它不是工作,你是因为其本身的原因而玩。那就是为什么印度教对于上帝的概念远超基督教、伊斯兰教和犹太教上帝的概念。犹太教的上帝看上去像一个工人,几乎就是个无产者、一个首陀罗。印度教的上帝不担心工作,他不属于任何的工人组织,他是个玩游戏的人,一个演员,整个世界都是他的演出。他享受,而且没有尽头,它本身就是目的,它不是一种手段。那就是工作和游戏之间的区别:工作总是结果倾向的,工作本身是没有价值的,就工作本身而言你是不想去做的。你去办公室、去工厂、去商店工作,你整天的工作是因为有些东西是你想要的——一辆车、一所好房子、一个漂亮女人——只有你赚钱了以后才能得到。不是因为喜欢你才去工厂工作的,不是因为喜欢你才去办公室上班的,你喜欢的是某些别的东西,但是不工作就不可能拥有,所以你不得不满足这些条件,所以你附带着工作,目标却是在别的地方。游戏截然不同,你在玩耍,对玩耍来说没有目标,它本身就是目标,你乐在其中。我听说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,卡福斯勋爵、耶利勋爵和多宁顿勋爵正在草坪上喝茶。谈话转到了做爱的话题上。卡福斯勋爵坚持认为,有百分之九十是娱乐,百分之十是工作;耶利勋爵说,有百分之五十的娱乐和百分之五十的工作;三人中最年长的多宁顿勋爵说,有百分之十的乐趣,百分之九十的工作。为了解决这场争论,他们叫来了一位正在花坛上工作的老园丁。当他们问他这个问题时,他说:“当然是百分百的乐趣了,各位大人,如果有什么活儿要干,你会让我们这些仆人替你们干的。”游戏是百分之百的快乐,印度教对上帝的概念是他是一个游戏者,整个的创造都出自游戏,而性是参与到游戏中的能量。不要卡在那里,因为还有更高的游戏,更微妙的游戏等着你去玩。首先你和一个外在的女人玩耍,那是最低的可能性。然后你开始和内在的女人游戏,那就是瑜伽所说的太阳和月亮、右脉和左脉的相会。如果你是个男人,你就开始和内在的女人游戏,或者如果你是个女人,你就和内在的男人玩耍。在里边你有两者,没有哪个男人只是个男人,他也有一个女人在他里边;没有哪个女人只是女人,她也有个男人在里边。必定如此,因为你出自两者的相会,你的父亲把某些东西给了你,你的母亲也把某些东西给了你,不管你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都一样,你是两种能量的汇合——阳性和阴性,两个都给你贡献了百分之五十。所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区别是什么?区别是这样的:有两个硬币,两个是一样的,但一个是正面朝上,另一个是背面朝上。两个硬币是一模一样的。区别在于哪一面朝上,那个区别不是品质上的,那个区别也不是能量上的,那个区别只在于强调的重点。一个男人是有意识的男人,无意识的女人;一个女人是有意识的女人,无意识的男人。一旦你知道了如何与外在的女人玩这个游戏——而那就是我一直坚持的——你首先必需在外在学会那个游戏,然后你才能和内在微妙的女人和男人玩这个游戏。首先你必需引诱外在的女人和男人玩这个游戏,因为那非常粗略,而且很容易学会,它只是为某些更伟大的游戏所做的一个准备。然后你进入内在,开始寻找隐藏在你存在中某个地方的另外那个,找到它,那么一个深深的高潮发生在了你里边。那个高潮不断变得越来越高和越来越巨大,然后最终的高潮在萨哈斯拉、冠轮,在你存在的最后一个中心发生了。在那里终极的上帝与终极的自然相遇了;在那里两个终极相遇、混合,并且融入了彼此;在那里意识与物质相遇,真我和自性相遇了;在那里可见的和不可见的相遇了,最终的狂喜发生了。

    这是一个游戏,你不得不继续玩,玩得尽可能的美,而且你必需学会它的艺术。所以如果你压抑,就不得不继续压抑。如果你压抑,就不得不持续警戒而无法放松。放松只有在你的内在没有任何敌人的时候才有可能,只有那时你才能放松。否则你怎么能够放松呢?放松是头脑在没有压抑,没有一丝一毫压抑时的一种状态。小孩子是放松的,你越是长大,放开来就越困难。小孩子是那么放松,只要看一下,他们也许会在餐桌上吃东西时就睡着了,也许在玩玩具的时候就睡着了。他可以在任何地方睡着,而成年人却越来越难睡着,越来越难放松,难以去爱,去消融。有那么多的压抑,而你一直背着那些包袱,负担沉重。而且这些负担也非常复杂,并不简单。如果你压抑性——试着了解——就不得不压抑很多相近的东西,因为一切都是内在有关联的。它是个非常复杂的东西,如果你压抑性,你就不得不也压抑你的呼吸,你无法很好地、深入地呼吸,因为深入地呼吸会持续不断地按摩到你内在的性中心。如果你真的呼吸得很好,就会感觉到性欲。你将不得不压抑呼吸,无法深入。如果你压抑性,你将不得不在食物方面压抑很多东西,因为有一些食物会比其它食物给你更多的性能量,你将不得不改变你的食物。如果你压抑性,你就无法睡得很好,因为如果你睡得很好而且彻底放松的话,你就会做性方面的梦,你会在睡觉的时候射精。恐惧会在,你将无法睡得很好。现在你的生命将会变成一个纠缠的东西,一个错综复杂的东西,一个结。你可以压抑性,但是你将不得不变得非常、非常的紧张,几近疯狂。那就是一定会发生的“但是在我的头脑里有紧张存在。”

   “在来你的道场之后紧张消失了……。”很好,当然,当紧张消失,通过那些紧张所压抑的性就再次往上冒了出来。

   “但是性方面的问题出现了。”不要把它叫做“问题”,只要说:“现在性能量再次流动了。”现在你的性能量不再是固态的东西,它已经变成了液态的和流动的。现在你的性再次活过来了,不再是伤残的和死寂的,你已经又变年轻了。我所有的努力就是让你从你跟随过的老师和你曾读过的经文,以及你学过的那些鬼话中摆脱出来——如何解除你的那些限制——我工作的百分之九十都是这个。因为你学到了一些错误的东西,你必需去掉它们。现在,再一次,如果你称它为问题,那不是你在那样说,是你所谓的老师的声音再一次通过你响起了。他正坐在你心的宝座上说:“看,问题又出现了。停下!压制住它!”你将不得不认同于这个声音。如果你想要和我在一起,就必需活生生的,如此彻底的活着,以致没有什么东西被排除在外,那是工作的开始。如果你能够放松,你就能够达成上帝。它不是努力去达成的问题,它是不努力的放松,它是放开来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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